2010年8月4日 星期三

疏狂與強樂

疏狂與強樂

青樓柳巷唱紅了柳永,豔妓所愛,免不了有幾分俗味兒。柳永的音樂文學在通俗與尊貴間遊走,位置站得很巧。文藝界與娛樂界,他通吃。他的相思詞不是大喇喇的進入,比較男性的往往大聲一喝,就是「高臺多悲風」,他不這麼來。

「竚倚危樓風細細」,柔才能扣得到風塵氣,他抓得住紅樓酒女。春愁望極天涯暗暗生,煙光殘照的草色,和妓館的楊柳意相去不遠,柳永憑欄處的欲訴無言,她們最懂。

這闋蝶戀花的下半片,回頭又關顧到文人的高調了,粉絲也一籮筐。「擬把疏狂圖一醉」,一句就是彈空的火焰,占領高潮,很有氣派。詞境一陡,「對酒當歌,強樂還無味」,好一個強樂,「強樂」是歌妓的全部人生,又叫青樓蛾眉拍案不止。然後古風不減,又堂而皇之地低吟「衣帶漸寬終不悔,為伊消得人憔悴」,盡得風流。

臭文人和名女人的苦悶,通通給他們騷了一身。他的相思有沒有昇華,我不知情,柳永的詞毒,倒讓天下的多情種子上了癮,他奶奶的,柳永他比我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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